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瑞典经济发展迅速,为了缓解劳动力不足的状况,政府大力引进海外移民。到1960年代,穆斯林移民成为移民群体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尽管穆斯林移民为瑞典的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但他们在包括就业、住房、医疗和教育等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处于不利地位,9·11事件后,公众的偏见、媒体的负面报道日趋加剧。
1990年代中期以后,欧洲各国普遍开始背离多元文化主义政策,作为欧洲最坚守多元文化政策的国家——瑞典也开始放弃“多元文化主义”,这种转变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其中最严重的问题是主体民族与移民少数民族的隔离,形成了两个互不交流、没有交集的平行社会,从而导致社会的分裂。导致这种认同危机出现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少数民族的就业问题。劳动力市场的隔离,使穆斯林逐渐被边缘化。
一、移民与瑞典的穆斯林人口
和其他欧盟国家一样,瑞典的穆斯林主要是20世纪60、70年代的劳工移民。根据1930年的一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当时瑞德登记在册的穆斯林只有15人。(1)二战后最早来到瑞典的穆斯林是经由芬兰和巴尔干地区前往瑞典的鞑靼人,大规模的穆斯林移民则开始于1960年代后期。1980年代中期以前,瑞典的穆斯林主要来自土耳其和巴尔干地区。这个群体早期主要是单身男性,随着他们在瑞典稳定下来,便出现了1970年代中期的家庭团聚移民。
1990年代以后,穆斯林移民的性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难民占据了主导。前往瑞典的穆斯林移民潮几乎全都与国际冲突或地区冲突相伴随。巴尔干半岛民族冲突期间大量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人移民瑞典,而索马里民族冲突期间瑞典的索马里人群体规模也不断扩大。据统计,1990-1993年间,前往瑞典的南斯拉夫难民多达15万人,其中绝大部分都带有穆斯林背景。2004年,大约有1.6万索马里人和1.2万埃塞俄比亚人生活在瑞典。(2)
今天,瑞典有着西欧最为复杂的穆斯林群体。他们来自包括非洲、亚洲和欧洲的40多个国家,其中包括伊朗、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土耳其、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阿尔巴尼亚等国家。据估计,瑞典穆斯林人口在25-40万之间,占全国总人口的约1.8%-4.4%(瑞典总人口约900万)。约一半穆斯林集中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10%-15%的穆斯林居住在瑞典第二大城市哥德堡,此外还有大约5万穆斯林居住在瑞典第三大城市马尔默。(3)
二、穆斯林的就业状况
尽管绝大部分穆斯林以劳工的身份来到瑞典,但是他们在瑞典劳动力市场的处境却非常不利。根据艾曼纽联合卫理公会教堂国民报告对瑞典就业情况的调查显示,瑞典的劳动力市场存在着“严重的隔离状况,不仅存在性别歧视,还存在民族歧视”,“甚至连拥有高学历的移民也找不到和他们专业相关的工作”。报告同时显示“非裔和亚裔移民是最难找到工作的,也是劳动力市场最易遭受歧视的对象”。(4)“欧洲种族主义与排外主义监控中心”的报告也表示,种族骚扰与种族歧视是瑞典劳动力市场的通病,求职者往往因为他们的民族、肤色以及宗教信仰而无法找到工作。
首先,穆斯林的就业率远低于瑞典本土居民。欧洲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调查显示,移民的失业率比本土居民高两倍以上,而穆斯林的失业率要比非穆斯林高出4-10倍,其中失业率最高的穆斯林是来自亚洲和非洲国家。(5)以伊拉克穆斯林移民为例,2000年,大约只有38%的人处于就业状态。(6)而较早移民瑞典的土耳其人也处于类似的情况。总体而言,移民的就业率要低于瑞典本土居民,穆斯林的就业率在移民中又处于最差的状况。
在失业人群当中,有相当部分是处于长期失业状态,而且未来就业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小,这部分移民大约有20万人。根据瑞典融合委员会的统计,这个长期失业的群体在20世纪90年代就开始不断增长。1995年,大约有4%的劳动力人口登记失业时间长达两年之久。1996年至2000年,很多新到来的移民就处于长期失业状态,有些人甚至从未就业过。到2000年,大约有13%的穆斯林处于长期失业状态。(7)
在遭受劳动力市场的冷遇之后,很多穆斯林不得不通过自谋职业的方式来解决就业问题。根据瑞典融合委员会的调查,20世纪 90年代瑞典经济发展低迷,移民的就业形势受到严重影响,自谋职业者大幅增加,占到瑞典商业经营者的20%。但他们所从事的商业活动一般规模都较小,也主要是针对本地市场。商业范围涉及零售,餐饮,清洁服务以及理发馆等。(8)
在收入方面,移民和瑞典本土居民也有很大的差异。1974年,移民的收入比瑞典人低大约3%;1981年,差距扩大到8%左右;1991年,差距进一步扩大,达到14%,目前这种差距还在呈上升趋势。这种收入差距反应了就业人群之间的差异。如果考虑到失业人员的收入状况,移民和瑞典人的差异则进一步拉大。此外,瑞典劳动力市场的大多数低薪工作人群都是非裔或亚裔穆斯林。(9)
其次,大部分穆斯林的学历在其工作中难以体现。带有穆斯林背景的移民不仅在就业率方面要低于瑞典本土居民,即便获得就业机会,他们所从事的工作与他们所接受的教育以及所掌握的技能之间也存在很大的差异。
据统计,在所有来自欧盟以外国家且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移民中,只有39%的人能找到与之所学专业相一致的工作,而瑞典本土居民则超过85%。(10)很多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移民在瑞典只能从事一些与其所学技能无关或者不需要技能的工作。一项对瑞典第三大城市马尔默的调查显示,从事出租车行业的移民中有44%的人都有大学学历,少数人还拥有多个学位。更令人惊讶的是,按照瑞典人才机构的标准,有些的士司机甚至是瑞典社会急需的人才。这也正如瑞典人所说的:“瑞典有世界上最有学问的保洁员、的士司机和地铁售票员”。(11)
没有移民的到来,瑞典难以在战后实现经济的腾飞,穆斯林为瑞典的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但是他们在劳动力市场并没有享受到应有的地位,正如一位研究者所说的:“在瑞典经济繁荣的时候他们(穆斯林)得到的是瑞典人不想做的工作,在瑞典经济萧条的时候他们得到的是瑞典不想要的失业。”(12)
三、穆斯林在劳动力市场遭受的歧视情况
在瑞典,政府没有颁布专门的反歧视法,但很多领域的法律条文都涉及反歧视问题。1999年,瑞典就劳动领域的反歧视问题进行立法,并于当年5月1日生效。同时瑞典成立了反民族歧视委员会,该机构的职能是阻止并处理瑞典社会的民族歧视行为。
2001年,反歧视委员会收到633起投诉,其中272起发生在就业领域,占全部投诉的43%,包括文化歧视、职位任免歧视、同工不同酬和种族骚扰等方面。但有研究人员认为,这个数字并不能真实反映瑞典社会存在的民族歧视状况,由于各种原因,遭受歧视并进行投诉的案件大约只占全部案件的4%左右。(13)由此可见,就业领域的歧视现象普遍存在。在2001年处理的案件当中,有2起提交劳资争议法庭。其中一起案件是,一位来自伊拉克的工程师移民在工作中受到其同事的种族骚扰,同时,他认为自己在劳动报酬方面也受到歧视,而对于被解雇,雇主也没有提出任何有说服力的理由。经过法庭审判,这位伊拉克移民最终获得15万瑞典克朗的赔偿。这也是瑞典劳资争议法庭审判的首例种族骚扰案件。
9·11事件后,瑞典出现了大规模的反穆斯林运动。不仅出现了针对穆斯林的语言攻击,针对穆斯林的人身和财产攻击也时有发生。根据“瑞典青年穆斯林”(14)的调查,社会生活中针对穆斯林的偏见比以往更为普遍。媒体对穆斯林的报道也越来越负面,穆斯林往往被描述成对瑞典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构成威胁的一个群体。由于很多民众缺乏对伊斯兰教的了解,这些片面性的宣传往往容易导致简单而有失偏颇的结论,从而加剧了民众对穆斯林的偏见。
虽然大部分政府官员和一些主要的政党都公开谴责对穆斯林的偏见,但是一些极右派分子还是发起反穆斯林运动。瑞典民主党就通过发表反穆斯林的言论来获得更多选民的支持,指出穆斯林组织是“恐怖”组织,瑞典人应当警惕“穆斯林的入侵”,并提出禁止修建清真寺。该党在2002年议会选举中获得7万张选票,占到全部选票的1.4%,同年还在29个市政选举中获得49个席位。(15)
“瑞典青年穆斯林”组织认为,政府虽然呼吁并承诺反对民族歧视,但并未付诸多少行动,也没有起到明显效果。2001年时,政府就提出了旨在反对民族歧视的“国家行动计划”,并委任议会委员会联合多部门进行反歧视立法。但到2003年,反歧视委员会收到741起投诉,其中393起涉及就业领域的民族歧视。较之早前,有增无减。据瑞典反歧视委员会的统计,从1997年到2003年,涉及就业的歧视案件增加了6倍之多。(16)
根据“瑞典青年穆斯林”组织的调查,凡佩戴头巾或其他能明显表明其穆斯林身份的人很容易在就业时遭到歧视。2002年,一位来自巴勒斯坦的移民纳迪亚·加百列在瑞典公共电视频道获得一份工作,主持一档名为“马赛克”的节目。这档节目以多元文化为主题,主要讲述瑞典社会移民的生活状况。但电视台的管理部门介入这一人事聘用,并以加百列佩戴头巾为由要求解除聘用。节目制作方最终未遵从管理方的决定,继续任用了加百列,但很快这档收视率很高的节目被取消。加百列是瑞典历史上第一位佩戴头巾主持节目的穆斯林女性。瑞典电视台也因此开西方社会之先河。这一情况是发生在瑞典官方表示尊重不同的文化和宗教,每个人都享有法律所赋予的宗教自由之时。不过加百列的结果告诉我们,尽管政府在政策和法律方面是明确反对民族歧视的,但在实际社会生活当中,歧视是普遍存在的。
不仅穆斯林移民容易遭到歧视,甚至连皈依伊斯兰教的瑞典人,在其按伊斯兰习俗着装或者其他表明其遵循伊斯兰文化的,也会遭受到歧视。一名皈依伊斯兰教的瑞典女性做了如下表述:“当我皈依伊斯兰教,并穿着穆斯林服饰时,我也就变成了一个‘移民’,从一个瑞典的中产阶层变成了一个四等公民。我为自己从一个瑞典人变成一个移民而震惊”。(17)
2004年九月,瑞典一家报纸就劳动力市场歧视问题做了一项调查,结果显示,一个求职者,如果他的姓名带有明显的阿拉伯或伊斯兰特征,就容易遭到拒绝,不管他是否具有相应的专业知识和语言技能。于是一些求职者为了改变这种不利境况,不得已改名易姓,使自己“听起来”像一个“瑞典人”。这也反应出穆斯林在劳动力市场的无奈。(18)
实际上,穆斯林女性佩戴头巾或面纱,穆斯林男性蓄须,以及按时做祈祷等都面临着很大的问题。很多雇主对穆斯林的要求不闻不问。穆斯林职员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做礼拜,不能暂停手中的工作做礼拜,不能在周五前往清真寺聚礼。食堂也不能提供清真食物。穆斯林所面临的状况和政府提倡的多元文化是背道而驰的。
四、瑞典多元文化与穆斯林的双重困境
多元文化的发展进程绝不仅仅只是让人们处于一个多种文化并存的环境当中,而是要使人们在思维模式、行为方式、价值理念等方面多元化,做到理解、尊重并欣赏不同的文化。一个多元文化的社会应当是各种不同文化和谐共处,共同发展的社会。人们在这样的社会中吸收不同文化的养分,享受不同文化的精华,而不是将某一种文化视为高等的、先进的、优秀的,而其他文化则是低等的、落后的、无知的。
为了应对瑞典社会因移民而从单一民族变成多民族的现状,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1968至1975年间,瑞典议会为移民政策规划了三个目标,即平等、自由选择与合作。然而,尽管政府的政策目标是提倡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宗教信仰的人相互尊重、和谐共处、共同承担社会发展的责任,构建一个不依照民族与文化来划分权利和义务的和谐多元的社会。但现实却与之背道而驰,主体社会对穆斯林描述是敌对、狂热、好斗、落后,使得很多瑞典人从心理上抵触穆斯林,不愿与他们交往。
穆斯林的身份被看成是“问题”的标签。一些新闻报道将诸如犯罪以及其他社会问题直接与穆斯林移民相联系。他们认为如果不是这些人的到来,犯罪数量将大为减少。这种错误的认识导致对任何一个穆斯林的谴责都可能泛化到整个群体。这种现象的存在对于穆斯林融入主体社会设置了严重的障碍,对那些被主体社会边缘化的穆斯林青年人更是影响深远,以至于在他们的心理产生这样的想法:不管我们如何努力的想融入主体社会,我们始终都被看成是“问题”,并被当做问题来对待。
这些思想一旦遍及劳动力市场便对穆斯林及其他移民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同时它与政府推行的融合政策也是相违背的,它破坏了社会的和谐,阻碍了不同群体之间的交流。
此外,种族优越感也在瑞典社会普遍存在。他们总是以瑞典人的视角来描述和评价非西方基督教文化群体以及这个群体的生活方式,自觉不自觉地将瑞典人的思维和生活方式看成是唯一正确、合理的,并作为衡量其他一切的标准,致使其他的文化往往容易被人们误解。
在多元文化陷入困境的同时,穆斯林也深深陷入困境。高失业率和低工资待遇直接影响了穆斯林的生活状况,包括他们的居住环境和受教育机会。
由于穆斯林的失业状况比较普遍,以至于很多人不得不居住在条件简陋的贫民区。“居住在贫民区的绝大部分都是移民,尤其是那些来自非洲、中东的移民,他们同时也是瑞典社会最贫穷的人,他们在劳动力市场的状况已经清楚的表明了这一点。”(19)瑞典的穆斯林主要集中在斯德哥尔摩、哥德堡以及马尔默这样的大城市郊区以及所谓的“百万计划”地带。(20)这些地方的住房不仅缺乏基本的卫生条件,同时也存在着很大的安全隐患,有些房屋甚至缺少自来水和卫生间这样的基本生活设施。
生活在这里的穆斯林丧失了很多和瑞典主流社会交流的机会,此外这样的生活环境对穆斯林的后代也带来诸多不利的影响,比如他们在心理上往往认为自己已经被主流社会边缘化。同时,在教育上也缺少相应的资源。2000年,欧洲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开展的“国际学生评价项目”显示,移民后裔在课业上的表现往往不及瑞典本土学生。(21)虽然无法评价导致这种差异的因素是否应归结为民族歧视或者是语言、宗教、文化上的差异,但是恶劣的居住环境肯定会对穆斯林学生在课业上的表现产生负面影响。
多元文化的困境与穆斯林的困境相互关联,相互影响。当多元文化遭遇危机时,穆斯林的文化便难以得到社会的普遍接纳和认可,而穆斯林的社会地位也将难以得到改善,穆斯林所面临的歧视、失业和贫困将无法得到解决。而失业和贫困的穆斯林又成为瑞典政府和社会的负担,于是被看成落后的群体,其文化也进一步被排斥,而多元文化政策也就无法得到落实。瑞典社会的多元文化和穆斯林的状况就在这样一个双重困境中不断恶化。
五、综述
穆斯林及其他移民的到来从实际上改变了瑞典单一民族的状况。政府需要这些移民来弥补劳动力短缺的现实。经过早期同化模式的尝试之后,瑞典政府发现多元文化是处理移民和少数民族问题唯一可行的方式。政府希望通过多元文化的方式将移民和少数民族融入主体社会当中,建立一个多元的统一的社会。但民众并没有完全认可移民是瑞典社会的一份子,而是将移民和少数民族同瑞典本土居民做了“他们”和“我们”的区分,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设置障碍和鸿沟,从而导致瑞典社会实际上是一个由诸多群体机械叠加在一起的集合体,而不是一个有机统一体,各个群体之间相互平行,缺乏必要的交集,从而割裂了社会的统一性,带来的结果是社会生活的分裂。
尽管多元化在瑞典已经成为一个不可辩驳的事实,但劳动力市场还是以民族为界限,严重的割裂开来。实际上,劳动力市场的融合是社会融合的一个重要指标。减少移民的失业率一直被认为是缓和社会分裂、加强社会融合的最主要的办法之一。正如2001年瑞典社会融合委员会的一份报告所指出的:“移民边缘化的最主要原因是缺少工作,无法自食其力……融合政策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创造人们得以自立的必要前提……就业是融合最主要的手段。在瑞典劳动力市场获得一席之地是每个人得以实现其人生理想的关键所在。”(22)劳动力市场的融合会带动社会其他各个层面的融合,就如同失业会加剧社会分裂一样。因此,给予少数民族在就业领域同等的地位,是建立良好民族关系、维护社会和谐稳定的必要前提,也是必经之路。
[本文系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项目“瑞典少数民族教育与国家认同关系研究”(EMA130438)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David Westerlund, Ingvar Svanberg, Islam outside the Arab World, London: Routledge, 1999. p.380.
(2)、(11)、(12)、(22)Muhammad Anwar, Jochen Blaschke, Ake Sander, State Policies Towards Muslim Minorities, Sweden, Great Britain and Germany, Berlin: Edition Parabolis, 2004.p.223. p.370. p.370. p.289.
(3)Open Society Institute, Muslims in the EU: Sweden, Cities Report. 2007.p.8.
(4)、(7)、(9)、(10)、(13)、(19)Cecilia Englund, Migrants, Minorities and Employment in Sweden, www.http://eumc.eu.int/eumc/index.php.
(5)http://stats.oecd.org/wbos/viewhtml.aspx?queryname=481&querytype=view&lang=en.
(6)、(8)Swedish Integration Board, Rapport Integration 2001, p.84. p.105.
(14)一个寻求获得更多伊斯兰知识并增强穆斯林青年的伊斯兰认同的非政府组织。
(15)、(16)、(17)IHF, Intolerance and Discrimination against Muslims in the EU: Developments since September 11, March, 2005. http://www.ihf-hr.org
(18)Muslims Changing Names for Work Opportunities,http://www.onislam.net/english/ask-the-scholar/morals-and-manners/459390-muslims-changing-names-for-work-opportunities.html?Manners=
(20)百万计划:1965年,瑞典政府提出为了解决住房短缺的问题,提出新建100万套住房的计划。该计划于1974年基本完成,共新建1006000套住房。
(21)Organis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2000),http://www.oecd.org/pisa/pisaproducts/pisa2000/reportsproducedbyparticipatingcountries-pisa2000.htm
(作者系中南民族大学讲师)